.

半个世纪师生情,融入沧桑岁月中北京日报

年9月1日,我们50名从各校考来的同学来到重点中学北京六十六中,开始了初中的学习。报到那天,一个年轻英俊的男老师坐在体操台的阶梯上接待学生。他身穿花格子衬衫、整洁的西服裤和皮凉鞋,吹得挺括的发型和刮得发青的两腮,显得英姿勃发,严肃中带着几丝和气,他就是我们初一(三)班的班主任朱庆生老师,中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。

朱老师当班主任十分负责,他经常在我们上课时从窗外玻璃上趴着向教室里张望,“抽查”我们的课堂纪律,而对于他的本职工作音乐课更加认真投入,在他亲手操持下,改革开放后六十六中的学生金帆乐团才从无到有,享誉国内外。我见过已经70多岁的朱老师骑着电动车从东郊的家往学校跑,一杵几十公里去给乐团上课。说起朱老师与我们班这四年(文革延迟毕业一年多)的交往,更是有许多温暖的故事。

年春,学校组织上八达岭春游,同学们带着妈妈烙的糖饼、枣合页兴冲冲地来到长城脚下,爬山的过程中汗流夹背,水瓶里的水早喝干了。朱老师便买来“北冰洋”汽水分发给我们,那个甘甜透心凉呀。大家伙虽然很渴,但谁也不舍得大口喝,一直回到旅游车上才喝完。这是我平生喝的第一瓶汽水。老师给甜的同时,也曾给过苦。初二那年我得了重感冒,防疫站通报了学校。朱老师对全班说,连良同学得了重感冒都发烧40度了,全班都要吃预防药,得,因为我一个人生病让全班同学都跟着“吃苦”了。

“同学们,瞧瞧,这就是我们每天要端的饭碗,咱们看看它是怎么做成的。”这是朱老师在学工课上的开场白。与我校一墙之隔的北京大华陶瓷厂是我们的学工基地。过去,差不多每月都去上那学工。这里条件艰苦,烘干窑成天点火室内高温、尘土飞扬。我跟着师傅在制坯车床前,先把陶泥揣到模子里,再趁着旋转的石膏模、摁下成型刀、再刷水、修型,一个碗坯就成了,然后进窑烘干,再上釉、画彩再烤制到成品。

现在的大观园公园的前身是宣武区苗圃。有一回,我们去那里植树,负责挖树坑的工作,那阵挖树坑一人包一个,还有尺寸限制,直径一米深八十公分。大家乞斥喳嚓干了起来,快结束时有的同学那还抻着尺子量尺码呢,朱老师过来用铁锹把一横一竖一比划就知道合格不合格了。

离开学校的几十年中我们师生仍保持联系,朱老师只要听到谁生病了,谁搬家了都会前往看望。同学们不管是插队的、工厂的、参军的、出国工作的,也经常结伴到老师家拜访。我们送上水果,老师亲手做顿炸酱面回馈。大家拿老师就当家长,老师拿我们当做孩子,几十年亲情不泯。年,74岁的朱庆生老师因病去世,我们在京的同学都闻讯参加了追悼会为他送行。其亲属都说如此深厚的师生感情真是很少见。

而另一位英语老师黄淑华我也印象深刻。50多年前的英语课就有“舞台剧”了,教我们的黄淑华老师的英语水平非常高,她擅长甩掉书本讲课。常把新单词和语法唤上同学配合模拟表演,全班人差不多都被叫到前边来过。大家共同的体会就是黄老师的课听的轻松、容易懂、记的住。还有一位i教地理的黄思敏老师,讲课丰趣幽默,知识点牢固,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在黑板上信手拈来画中国和世界地图,配合讲课有条有理。

文革前,北京畅销作文选《我和姐姐争冠军》作者的母亲,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何晴霞、是一位语文高级教师。何老师讲课常常采用互动形式来提高学生的理解力。有一回,她读了一个同学的习作,是逮蛐蛐儿的事,这篇文章把逮蛐蛐儿的过程写的非常详细,文章写道,昏暗的路灯下,寂静的小巷中,这蛐蛐儿的叫声仿佛近在咫尺,可又只闻其声不现其身。我像个侦察兵打开手电筒,拎着探针和蛐蛐儿罩子,蹑手蹑脚追着声音源。事后,老师宣布这是出自一个叫王彦惠的女生之手,把大家伙都惊着了。何老师,表扬了作者善于观察生活,写文章时勤于思考,而且也有一定的文学功底。老师的话让我们很受教益。当年的校园生活也挺有趣,每天傍晚放学后教导主任黄绍先必通过广播,用他那浓厚的山东口音催促静校:“各班老师注意了,有些同学放学以后不走,在教室里“逗妞”(逗留的音)”那时北京人管早恋才叫逗妞儿呢,听的我们这帮顽皮的男孩哈哈大笑……

初中生活过去50多年了,当年教授我们的老师已进耄耋之年,有的也已经去世了。但他们对我们的深厚师恩,我将永远铭记。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bachildren.com/sstx/4194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