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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刀削面,山西还有擦蝌蚪切板板切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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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末年,山西平遥一家票号在沙俄的分号遭劫,分号王掌柜一家不幸罹难,王家少爷被绑为人质,需三十万两白银方可赎回。票号东家赵易硕为了保住王家唯一的血脉,倾尽家产,与同兴公镖局的名镖师远赴沙俄。赵家的义举感动了全城百姓。

七年后,有消息传来:王家少爷被赎回来了,镖队很快就到平遥了。全城百姓奔走相告,敲锣打鼓,翘首期待着这支队伍的归来。镖队快到平遥的时候,突然停下来不走了,托人传话回来,说是饿了,走不动了,想吃一碗家乡的面。乡亲们赶紧做好手擀面给送过去,想着镖师们吃饱了,该动身了,但等了好久,仍然不见镖队的踪影……故事的结局是,王家少爷回来了,带着赵东家和名镖师的魂魄回来了。

这是大型舞台剧《又见平遥》的故事,虽然情节是虚构的,但情感是真实的。埋骨他乡的名镖师魂兮归来,只为了再吃一碗家乡的面!这是多么动人心弦,惹人落泪啊。诚然,在每个山西人心中,一碗面所承载的意义实在太过深重,那是如血肉一般无法割舍的存在。

舞台剧《又见平遥》

舞台剧《又见平遥》

山西人爱吃面。爱到什么程度呢?家家户户通常午饭都是一碗面,甚至有些人家晚饭也是吃面。对于绝大多数山西人来说,如果一天不来碗面,就觉得没吃好,肚子受了委屈。

离开山西十余年,我渐渐习惯了以米饭作为主食,但是隔三差五总要去饭馆点碗面吃。山西刀削面、河南烩面、陕西臊子面、兰州拉面、重庆小面、宜宾燃面、武汉热干面、新疆炒面、潮汕海鲜面、朝鲜冷面、意大利面、日本乌冬面……不拘什么,只要能解馋就行。最不济,也得泡碗方便面。

我哥哥也是重度面食爱好者。他在外上大学时,每次寒暑假回到家都恨不得顿顿吃面,尤其喜欢母亲做的炒肉面——将猫耳朵或搓鱼儿(两者均为山西面食花样,因形似猫耳、小鱼而得名)与切好的菠菜一起煮熟、捞出,放入油锅中和蒜泥、猪肉、韭菜叶等翻炒而成,香味扑鼻。每次他都吃得大汗淋漓,并且一个劲儿喊“香!”我大侄子生在北京,长在北京,却不爱吃米饭,唯独喜欢他爷爷做的刀削面。看来,爱吃面已经成为基因,会传给下一代。

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,祖国大江南北的面也吃过不少,但心心念念的还是母亲做的那碗“擦蝌蚪”。其做法是将揉好的面团放在一个擦子上(擦子要架在沸水锅上),像擦土豆丝、胡萝卜丝似的用力推,面疙瘩就会如小蝌蚪般跃入水中。擦蝌蚪做起来迅速,吃起来爽滑,在山西人家餐桌上的出现频率很高。与擦蝌蚪做法类似的是抿蝌蚪,但后者是更小的“蝌蚪”,一定要拿勺子舀着吃。

擦蝌蚪

擦蝌蚪

抿蝌蚪

很多人提起山西面食就会想到刀削面。其实,刀削面只是其中一个代表。单是我的家乡平遥常吃的就有擦蝌蚪、抿蝌蚪、切板板、切疙瘩、拉条、拨鱼儿、猫耳朵、斜旗旗、河捞等花样,更不论山西其他地方了。现在全国各地涌现出了很多刀削面馆,但是说实话,我还没有在外地吃到过特别正宗的刀削面。

不说别的,首先面削得就不大对。刀削面应该是像柳叶般一片一片的,但面馆的厨子估计是图省时间,把面削得又粗又长,还常常煮得半生不熟。正因如此,我在外面很少点刀削面吃。在家里做刀削面,不会像饭馆的大师傅那样,肩扛大木板,上头放一大块面团。我父母做刀削面的面团是可以握在一只手里的大小,然后拿一枚小小的刀片将面一下一下削入沸水锅里。我嫂子有一回带同学到家里吃午饭,同学也是山西人,于是父亲特意为她做了一碗刀削面。那位同学边吃边感慨道:“以前觉得我爸做的刀削面很正宗,原来这才是正宗山西刀削面呐!”

刀削面表演

爸爸牌刀削面

小时候,中午放学回到家,总会朝厨房里问一句:“妈,今晌午吃甚咧?”母亲的回答每天都不一样,今天是切疙瘩,明天是斜旗旗,后天是切板板……每种花样儿都有着不同的口感,所以我从来没有吃腻的时候。在平遥下馆子点一碗面时,服务员一定会问明客人要吃什么面,是刀削面、擦蝌蚪还是其他,这是在山西以外的地方很难有的体验。

切疙瘩

斜旗旗

切板板

在山西众多面食花样中,猫耳朵和搓鱼儿是我心目中极为尊贵的存在。因为这两种面食都需要亲手一个一个搓出来,很费功夫,所以在我家通常只有来了贵客或者是亲人从远方归来时,才会隆重登场。

猫耳朵

搓鱼儿

中国很多地方吃面都是既有汤又有面,面上撒点绿叶菜或者象征性地放几块肉。这样的一碗面,好不好吃主要在于汤底。若汤底浓郁鲜香,食客一定要边吃面边喝汤,方才不辜负它。我有一个山东朋友管“吃面”叫“喝面”,这种表达可以说是非常形象了。

在山西,吃面的方式比较多样,既有这种汤汤水水的吃法,也有不带汤的各种吃法。例如,平遥人家做汤面一般都是一做一大锅,家里人各自盛一碗来吃。平遥漂一锅做的柳叶汤面和親圪墶做的切疙瘩汤面,就属于这种,热气腾腾一大锅,适合三四个人一起吃。

适合一人食的汤面也有,例如,在我家,如果谁感冒了,没有胃口,就给用葱末、姜末、香菜碎、酱油、香油、盐和醋调一碗汤底,将切得细细的手擀面煮熟后捞进去,做成汤面。平遥普通百姓饭桌上常见的汤面有羊汤面、糊涂饭、连米饭(又叫和子饭)、拌解(又叫拌汤)等种类,在此不一一展开,以后有机会单独细说。

相比汤面,平遥人更频繁的吃法是这样的:先炒一大锅菜作为浇头,接着煮面。面熟了后用笊篱捞到碗里,舀一大勺炒菜扣在面上,最后根据各人的口味加盐加醋加辣椒,将面和菜拌匀了吃。可以说,这种吃法有点类似于拌面,但是边吃边拌,吃到近碗底,面也不会干,因为碗底会有少量面汤和菜汤。

酸菜柳叶汤面

拌解(拌汤)

糊涂饭

面是一种包容性很强的食物,与不同的浇头搭配,就会呈现出百变的滋味。山西人爱吃酸,因而面的浇头里常常有西红柿的身影,如西红柿鸡蛋、西红柿茄子、西红柿圆白菜、西红柿豆腐、西红柿豆角、西红柿茭瓜等。其实西红柿在中国的食用历史并不长,但是却深深地影响了山西人的味觉。

为了能让家人在冬天吃到新鲜的西红柿,在夏末秋初西红柿即将下市的时候,山西的主妇们都要做很多西红柿罐头。听母亲说,做法有两种:一种是熟做,就是将去皮去蒂的西红柿放在锅里煮熟或者加油盐、辣椒、茄子等炒熟,用勺子舀入敞口的玻璃瓶里,瓶口封严实即可。母亲说,刚流行起做西红柿罐头时,她们都是在瓶口上蒙厚厚的塑料纸,用绳子使劲扎紧。放置一段时间后,若塑料纸像碗一样凹下去,就说明成功了;若鼓成一个包,就失败了。

另一种是生做,即将去皮去蒂的西红柿切块,装入玻璃瓶,封严瓶口,隔水蒸三四十分钟即可。我小时候,很多人家喜欢收集输液用的窄口大肚玻璃瓶,有大号的,也有小号的。用这种瓶子灌西红柿的时候,就要用到漏斗,即将漏斗插在瓶口,将西红柿盛到里面,用一根筷子捅一捅,西红柿就全下去了。西红柿罐头刚做好后,家家户户习惯将它们摆放在自家窗台上晾凉,那夺目的红艳似乎在告诉人们:好日子在后头呢。

冬日里,北地的蔬菜种类变得十分单调,吃来吃去只有土豆、白菜、黄胡萝卜等,此时色泽鲜红、味道酸香的西红柿酱就成为拯救食欲的最佳选择。如今,山西做西红柿罐头的人家应该有所减少,因为冬天也能买到新鲜西红柿。但是,味道着实不敢恭维,和西红柿罐头比差远了,只能作为权宜之计。

浇头:西红柿炒茄子

西红柿炒茄子

切板板搭配西红柿炒圆白菜

当然,山西人家的面浇头不只有西红柿,还有白菜粉条、葱油炸酱、炒韭菜、炒茄子等,嫌太素的也可以加入平遥牛肉、过油肉、酥肉、肉丸子、提前炖好的猪肉等。

可以说,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特的浇头,滋味千变万化,不一而足。我母亲做的炸酱面很好吃,做法却极其简单:先做炸酱,在油锅里爆入花椒和比平时炒菜多的葱蒜末,加酱油和盐炒成深褐色;接着煮面,将切好的菠菜一并放入;将煮熟的面和菠菜捞到碗里,加一勺香喷喷的葱油炸酱,再适量加入盐和醋调味,搅拌均匀,就可以开动了。炒韭菜的做法与葱油炸酱类似,将切成两厘米左右的韭菜炒熟,拌入夹杂着翠绿菠菜的面里,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,而且这种吃法我在其他地方没有见过。母亲的味道对一个人的味蕾影响深远,在我心里,母亲做的面浇头是天底下最好吃的。

在山西吃面是相当幸福的,这种幸福我在其他地方很难体会到。我吃过北京炸酱面,浓油黑酱,若没有黄瓜等配菜,能把人咸得翻仨跟头;我在南京吃过阳春面,细细的面丝飘在酱油汤汁里,上面撒翠绿的葱花,有着南方特有的精致,可是不合我的口味;我吃过西安的油泼面,但吃完后就闹肚子,许是适应不了那么重的油水;我也吃过河南的烩面,裤带宽的扯面片煮得软塌塌的,没有嚼劲儿。总而言之,以面食花样和浇头种类来说,山西的面,特别是平遥的面在我心里头毫无疑问排第一。当然,这无疑是极其主观的傲慢与偏见,毕竟各地有各地的风味,各人有各人的口味,不能搞饮食霸权主义。

人们说,世界面食看中国,中国面食看山西。那么,山西面食看哪里?我认为,山西最好吃的面食在每个山西人的家乡,在每个山西人的家里,在每个山西人的母亲手里。

在山西,“吃面”从狭义的概念理解,就是指吃一碗面,里头有菜,有面,也许还有汤。但是,如果从更广的范围去考察,“吃面”就绝不仅仅止于此了,碗秃子、油茶、莜面栲栳栳、块垒(又叫苦累、傀儡、拨烂子)、糊糊等,都是山西人吃面的特色方式。

“居乡不觉,异乡有悟”,我离开了山西,离开了平遥,却感觉自己比以往更亲近她,也更了解她。和我一样漂泊他乡的山西游子,你有多久没有吃家乡的面了?关于山西面食,你有哪些美好的回忆?欢迎在评论区留言,我们一起交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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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艾锐又饿了(如侵删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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