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尘之中藏有大千世界,老北京的京味儿往往藏在红墙黄瓦之外的寻常胡同当中,胡同中的四方桌子,店小二的吆喝声,菜码盘,还有浓浓的酱香味儿,唤醒记忆深处的味道。
炸酱面是北京富有特色的食物,最初起源北京,不过在传遍大江南北之后便被誉为“中国十大面条”之一,炸酱面制作简单,却又考究,已进入万千百姓餐桌上,成为北方人民喜爱的面食。
炸酱面的做法很简单,先将面条煮熟放入冷水中捞出,将黄瓜、香椿、豆芽、青豆、黄豆切好或煮好,做成菜码备用。将肉丁及葱姜等放在油里炒,再加入黄豆制作的黄酱或甜面酱炸炒,即成炸酱。面条浇上炸酱,拌以菜码,即成炸酱面。
一碗简简单单的炸酱面,它不单是我们日常餐桌上一道常见的美食,更有着自己的文化和故事。
据学者考究炸酱面的来源于满清八旗。清末时期,大多数八旗子弟家道中落,饮食上也就难以讲究,但是为了摆排场充面子,在吃面的时候,要放上酱,酱还要用油炸一下,这样色泽鲜亮,更能体现出酱的香味。然后加上时令蔬菜,将芹菜末、黄瓜丝、白菜心、豆芽、小萝卜等时蔬拌入炸酱面,这样显得样式多,吃起来更加新鲜可口,这便是炸酱面的由来。
炸酱面的精髓,一在于面,二在于酱。制作一碗好吃的炸酱面,要满足三个条件:面条的擀、切、煮、过冷水,酱要炸熟,菜码的搭配。
纯正的炸酱面必须是手擀面,和面的师傅要有把子力气,把生面团揉熟为止。擀面是保证面条粗细的关键,一张面皮擀到0.3厘米的时候就可以切了。为了避免粘连,加入干面,切成3-4毫米的面条。煮面时不要粘连,期间点三次水就够了,要保证面条的劲道和爽滑。
面条煮好后,冷天讲究吃热的,谓之“锅儿挑”(完全不过水),热天吃把面放到冷水中,俗称过水面。
准备黄姜和甜面酱两种酱,比例3:1加水调和之后,选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,切块备用。中火炸熟后,放入葱末,姜末,再加入调和好的酱。转小火慢慢熬,直到酱与肉水乳交融,汤汁粘稠后就做好了。
菜码也是有讲究的,根据季节佐以各种时鲜小菜,谓之“全面码儿”。初春,用掐头去尾的豆芽菜(称掐菜)、只有两片子叶的小水萝卜缨,并浇上深绿色的腊八醋。春深,在酱里放上鲜花椒蕊儿,称花椒酱,面码儿则是青蒜、香椿芽、掐菜、青豆嘴、小水萝卜缨。初夏则以新蒜、焯过的鲜豌豆、黄瓜丝、扁豆丝、韭菜段等为面码儿。
有一首顺口溜可以见证菜品的繁多:“青豆嘴、香椿芽,焯韭菜切成段;芹菜末、莴笋片,狗牙蒜掰两瓣;豆芽菜喝,去了根,顶花带刺的黄瓜切细丝;心里美,切几批,焯豇豆剁碎丁,小水萝卜带绿缨;辣椒麻油淋一点,芥末泼到辣鼻眼。炸酱面虽只一小碗,七碟八碗是面码。
炸酱面起于清末,直到了20世纪六、七十年代后期,才开始普及到老百姓的餐桌上。自然灾害过去了,面粉量供应渐渐充足,人们都有了可以常常煮食面条的条件,但蔬菜、肉类供应仍凭票供给,一般搭配面条的就是肉末炒酱或是菜叶子、黄豆等。由于操作简单,食物又美味,炸酱面进入鼎盛时期。
散文家梁实秋写过一本书:《雅舍谈吃》。书中有《面条》一节,记载了北京人吃炸酱面是一种热爱,梁实秋是从小吃炸酱面长大的。
他写道:面自一定是抻的,从来不用切面。家人自抻小条面,供三四人食用没有问题。用切面吃炸酱面,没听说过。
关于菜码,也是很讲究,当年没有蔬菜大棚,梁家吃面用时令蔬菜,一般是四色面码,掐菜、黄瓜丝、萝卜缨、芹菜末。
家里孩子多,经济困难,肉不能敞开供应,怎么办呢?经高人指点,酱炸到八成之后加茄子丁,或是最后加切成块的摊鸡蛋。
书中也提到,北平人没有不爱吃炸酱面的。梁先生家是一个面馆,午间隔墙我们可以听到“呼噜——噜”的声音,那是吃炸酱面的声音,“咔嚓”一声,那是啃大蒜的声音!可谓是生动形象。
梁先生还提到炸酱面有超死回生之效!到底是什么情况呢?
他有一个妹妹小时患伤寒,中医认为已无可救药,吩咐随她爱吃什么都可以,不必再有禁忌,我母亲问她想吃什么,她气若游丝地说想吃炸酱面,于是立即做了一小碗给她,吃过之后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,过一两天病霍然而愈。炸酱面有超死回生之效!
国文大师如此喜欢炸酱面,你怎么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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